基于優勢的機會SWOT分析中的機會主要是圍繞產品和市場中,可以使業務增長的一些情況,例如開發新市場、引入新產品和進行多角化。Porter按照行業對機會做了進一步的分析,例如在零散行業中有聯合的機會,在新興行業中有掌握先動優勢的機會;在行業中還可以移動性壁壘為基礎,進一步分析戰略群組的機會。然而,資源基礎觀點的企業異質性表明,不同的企業可能面臨不同的機會,即擁有不同資源和能力的企業更是可以選擇不同的機會;既然有一定特征的資源和能力給企業帶來競爭優勢,那么可以獲得企業所需的資源和能力也是一種重要的機會,盡管帶給企業競爭優勢的資源和那里常常是積累所得。這一點在戰略聯盟的文獻中也有研究,即戰略聯盟是企業獲取資源和能力的重要機會,例如青島啤酒和美國A—B公司結盟,提升了青島啤酒在控制啤酒口味一致性上的能力。
曾經是優勢和危及優勢的威脅 企業的核心能力不能滿足環境的要求時,企業的核心能力往往表現為核心剛性。Barton認為核心剛性是不合時宜的知識集,表現為公司中過去運轉良好的價值觀、技能、經營系統和技術系統,或許只能在整體上適用現在的某些項目或某些項目的—些部分。例如在發達國家鋼鐵行業中,大型鋼鐵廠及其技術風光一時,然而,隨著外部需求的降低及新技術的出現,大型的一體化鋼鐵生產者常常陷入經營上的困境。Porter的競爭戰略理論揭示了對企業利潤產生威脅的五種力量,然而由對企業優勢的討論可以得知,產品市場的優勢是因為要素市場的不完全所致,所以對企業造成更大危害的是在要素層次上對企業的資源和能力造成破壞。戰略學者研究了技術變遷等外部因素對企業資源能力的影響,其中能力摧毀型(competence— destroying)、顛覆性(disruptive)和整體性(architectural)技術變革對企業的資源和能力的威脅很大。能力摧毀型技術變革是指一種技術對另一種技術的替代;顛覆性技術變革是指技術領先的企業可能被技術一般的低成本企業挫敗;整體性技術變革涉及局部技術進步和系統的優化。因此,這里可以看出,對企業優勢的靜態分析難于指導企業的跨期發展,今日的優勢往往因為技術變革的威脅成為企業明日的劣勢。
以上論述是資源基礎觀點之下的SWOT分析,對優勢、劣勢、威脅和機會都不再停留在產品市場層次,而是在探究企業產品背后的東西,即企業的資源和能力,從而我們可以更清晰的看出優勢、劣勢、威脅和機會的相互聯系,而不是彼此分割的進行分析。
認知對SWOT分析的影響
SWOT分析往往作為戰略規劃的第一步被廣泛的使用,然而利用SWOT分析常常產生難以操作的戰略選擇,因此招致了廣泛的批評,這與組織制定戰略規劃過程中的認知有關。Stevenson研究發現:一個人對其組織優勢和劣勢的認知,受到其個人而非組織特征的強烈影響,例如在組織中的地位,包括職位的高低、責任的類型、職業背景及工齡等,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管理人員對企業當前客觀現實狀況的評價。職位的高低也影響經理對所需評價組織特征的選擇,例如高層經理通常側重于組織方面,而低層經理更看重財務方面;管理層很少能對公司的優勢和劣勢精確地達成一致意見,許多的組織特征既是優勢也是劣勢。識別企業的優勢和劣勢也受到一些其它因素的影響,例如,情景分析、自我保護和維持現狀的需要,以及定義與計算優勢和劣勢的能力。
Mintzberg對以SWOT分析為核心的設計學派提出質疑和批評,他認為企業很難事前知道已經建立的能力將會是優勢或劣勢,優勢往往被證明更窄,而劣勢更寬。管理層的感覺常常表現出自我服務(self-serving)的歸因模式,Wagner和Gooding的研究結果表明,在處理有關組織績效的因果兩面性信息時,經理們往往將正面的結果歸因于組織的優勢,而將負面的結果歸因于環境的威脅;而在評價其它的組織時,情況則反之。
Glynn對組織核心能力的非人格化 (1mpersonal)做出批評,通過研究發現,組織內群體對組織認同1的定義,會影響對核心能力的感知。例如 Selznick以一個優秀的造艇廠為例做出說明:該公司對高品質工藝技術非常內行,公司管理層決定擴展低成本快艇業務并大量投產,但是很難改變工人的態度,使他們遠離對質量和工藝技術的歷史信奉,管理層被迫重新安排快艇生產,并招募一些獨立的勞動力,由于組織歷史和文化不適應其新任務,這項新的業務失敗了。因此,這里員工的認知會限制企業的特異能力 (優勢)的適用范圍,相應地也影響企業戰略實施的成功。
如果說戰略規劃者的認知偏差會影響戰略規劃的制定,那么實施者的認知會影響戰略規劃的實施。因此,戰略規劃過程應該考慮如何組織戰略規劃活動,有效的處理規劃過程中的不同認識,并且要考慮戰略實施者的認知可能產生的影響。
結語
優勢和劣勢總是相對于要做的事而言的,不涉及具體需要解決的問題,優勢和劣勢往往難以定義,機會與威脅也總是相對于優勢與劣勢而言的,而企業如果厘清了戰略目標,優勢與劣勢和威脅與機會似乎又趨于明朗化。Lenz(1980)提出戰略能力(strategic capability)的概念,描述了戰略能力的三個維度,即創造價值的知識和技術基礎、一般管理技術、生成及獲得資源的能力。用可能妨礙實現戰略目標的壁壘作為評價戰略能力的標準,從而使戰略能力的分析框架很大程度上規避了SWOT的內外和利害區分假定,如果阻撓戰略執行的壁壘在未來具有重大意義,那么企業因此而形成的戰略就具有動態含義。當然,企業制定戰略規劃還要考慮戰略規劃者和實施者的認知。
SWOT盤踞我們的大腦已久,去之如抽絲。如果沿用SWOT分析框架,那么依據其提出問題,仍可引發我們一定的戰略思考。
然而,如何更好的超脫SWOT的三項假定,代之一種內外整合、綜合分析、動態學習的簡明分析框架,有待戰略學者進一步思考和探索。